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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紫东来半途设伏

29天前 历史 15
紫东来舌绽春雷,急道: 我在空中见到有一个仇人,自墙外越过,我还有血仇在身,不能与称尽兴一斗,今天到此为止,来日有机会再行讨教

言讫,身子一弹,越墙飞了出去

众人只见紫影一闪,便失去了紫东来的踪迹

群人不禁感叹道: 此人来去风,武功又高,难怪在华北名头如此响叮当

童子奇动也不动的,低着头呆呆发怔,似在回忆刚才比武的情景

单享忙道: 童子鸡,表演完绝活,咱们走吧

童子奇这才惊醒,重新把扇收起,潇洒往腰际一插

屠琛上前道: 童少侠武功之高,使老朽大开跟界,想不到在我垂暮之年,仍然能目睹‘七巧扇’的绝活,真是不枉此生,料想童少侠日后必能大放异采,造福武林

他是一块老姜,这番话表面是称赞,实际上却是鼓励童子奇,要行侠仗义

童子奇那有听不出之理?

不过,人家到底是一番好意,何况在他家作客,因此只有一笑置之

此时,柳大川排众而出,说: 童少侠武功之高,只怕当年令师也不过如此,难怪子午岭的三条蛇,轻易在童兄弟手下伏诛

童子奇一皱眉头,冷淡地道: 哇操,柳总镖头过奖了,童某吊儿郎当,行事但凭好恶,岂敢当此大侠之誉?

柳大川追问道: 令师是否还健在?

童子奇更加不快,回首对屠琛道: 晚辈冒昧登门,又连番打抚,甚感不安,今日就此别过,后会有期

言罢,扬长而去

群雄中有不少人看不顺眼,轻声骂了起来

他妈的,什么东西?

是呀

单享尴尬地解释: 屠伯父,童子鸡生性如此,其实心地不坏,世伯请不要见怪

屠琛 哈哈 一笑,说: 老朽岂会怪他?贤侄今后与他相处,不妨劝他走上正途

世伯说得极是

单享唯唯应诺,忙向贾正典使个眼色

贾正典会意点头,向童子奇追去

白展文也尾随在后

单府的后花园中,曲径通幽,假山池水,奇花异草,在夜色里另有一番风味

夜凉似水,池边有座小亭子

亭里坐着单享,及童子奇等四人,举杯邀月的长谈

四人期然又谈起黄昏童子奇与紫东来那一战

贾正典突然道: 童子鸡,你曾说史大背后中的好一刀好像是在打斗中遭了暗算,其实我想未必,就像紫东来那一刀,不是……

童子奇截口解释说: 哇操,他那是家师平生绝技,名叫‘龙飞在天’,变化多端,炉火纯青者,能随意控制扑下的时间及攻击的目标部位,我也是因为家师有一招与之颇为相似的扇招‘强棒出击’,这才得以破解

单享试问: 你看史大会不会是他杀的

白展文紧接一句: 他那一把金刀,也比普通的刀较宽

闻言,童子奇念头一动回答,沉思了一阵才道: 哇操,依我看来,紫东来虽然骠悍,但无杀害史大之理

贾正典推测说: 当年闯雷家庄,杀唐占魁的人,可是史大和你一起去的?

白展文建议: 无论如何,这家伙值得一查

哇操 童子奇突然道: 刚才我忘记问一问他

贾正典说: 那家伙会照实吗?

此人不像是奸险之徒

贾正典狐疑的道: 那可难说,所谓‘知人知面不知心,画虎画皮难画骨’,咱们又不了解他,岂知他是什么样人?

单享立刻抢着说: 你们不必担心,我已派人去探听了,另外飞鸽亦已放出,只要有紫东来的动静,咱们便能凭讯赶去问他,明问不行,咱们就来个暗访

白展文大声叫: 好极了

单享热忱道: 你们便在舍下多盘桓几天吧,明天我带各位到函谷,华山四处走定

白展文点头赞成说: 那敢情好,我整天陪你们去花街柳巷也逛烦了,有机会寻幽访胜,这也不错呀

哈哈……

众人开怀大笑,正想散去,突见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过来

单享喝道: 什么事这么慌张?

那家丁把嘴附在单享的耳边,轻声说了几句话

单享的脸色登时大变,霍地站了起来,说: 各位,请随小弟到屠府一行

说罢,他提气飞身,自花园的围墙掠了过去

童子奇紧随他后面,急问道: 哇操,屠家发生事情了吗?

嗯 单享去势更急

童子奇,白展文,贾正典,紧紧在他后面

一到屠府,只见府里各处灯火通明,光如白昼

单享拉着一个家丁,问道: 少强兄在何处?

那家丁呜咽说: 少爷正在厅堂上

单享也不待家丁通报,带着童子奇等人入内

斯时,厅上坐着不少宾客,都是一派之长或是声名显赫的大侠

屠少强急得团团转,只跟单享点了点头,便掉头跑入内堂

单享向身旁一个神态威猛的老者问: 金堂主,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

这人是 金狮堂 堂主金超,闻言须发俱张道: 昨夜来了一批蒙面贼,把屠老伤了,而且昨日宾客送来的贺礼,也一股脑儿劫走了

嘎,屠世伯伤得怎样?

金超怒道: 这自然不会轻

童子奇又问: 那批贼子是些什么人?

老夫怎么会知道?

厅里有一个中年汉子名叫 铁牛 ,号叫 猛金刚 的道: 这么多人陪着屠老爷子,不但贺礼被人劫走,并且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,你们说丢不丢人嘛?

金超勃然大怒,说: 他们都用黑巾蒙住脸,有什么好丢脸的?

千里追风 卓风一捋额下长须,叹息道: 当时我们都已分头歇息,人在内宅就寝,只留下屠老和少强侄子在此点收贺礼,等到咱们闻声起来时,贼人已得手离去

贾正典脱口道: 既如此,你们又怎知对方都是黑布蒙住脸呢?

金超不悦,大声说: 我听少强侄儿事后讲的嘛

此人烈性子,仍然不减当年

呜呜……

隔了半晌,内堂突然传出哭声,众人的心头一沉,起了一种不祥之兆

片刻,只见家人忙碌起来,七手八脚把堂上的那幅红毯迅速解了下来,众人心里更加不安

又过了一柱香时间

屠少强身穿孝服自内堂出来,双眼红肿,仍有泪痕,众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

单享偷偷瞧了眼,见他短短时间,精神憔悴了不少,心里也替他难过

屠少强干咳了一声,悲声说道: 家父已经不幸过逝

金超喝道: 废话

单享启齿说: 少强兄,世伯……请节哀顺变,不要哭伤了身子

是啊,屠家全靠你了

堂上安慰之词立即此起彼落

白展文建议的道: 目前最重要的,就是查出对方的身份,看是什么角色,尽快替屠前辈报仇才是

金超击拳附和: 正该如此,否则屠老岂能瞑目?

说着,外面又来了不少宾客

众人都没有想到,一夜之间竟由宾客变成葬客了,所以唏嘘不已

卓凡灵机一动,说: 少强贤侄,请再把经过略述一次,好让大家合议合议,所谓‘一人计短,两人计长’,也许在座的人能找出破绽,从而侦出贼子的身份也未定

屠少强叹了一口气,悲伤道: 既然如此,我便把经过情形再讲述遍,希望在场前辈能人,能指点小侄的迷津 语毕,望了童子奇一眼

童子奇心头一跳,觉得莫名其状

屠少强于是说: 昨夜,家父与卓叔叔等人,直喝到三更时分才散席,小侄便带卓叔叔他们往内堂内歇之后,才回到厅堂,家父便吩咐小侄,去把寒舍的总管找来,清点贺礼

当小侄带着总管,余大叔来到厅堂之时,只见家父赤手空拳,正与个蒙面人搏斗着

铁牛抢着问: 对方用什么兵器?

对方用一柄刀

屠少强用舌舔一舔干燥的嘴唇,继续道: 那蒙面人见到小侄等来到,突然跃起半空,又凌空打了一个筋斗,跟着反手一刀,刺在家父的背心

众人仔细的聆听

他却越说越快: 小侄的心胆惧全裂,便与余大叔扑了上去,那个蒙面人反应极快,突然拔起身子,凌空向小侄踢了一脚

那时候,小侄神智已混,双眼都被盖住,一个闪避不及,当场就中了一脚

屠少强拍手拭去泪水,拉起上衣,道: 各位请看

他胸膛上赫然有一个脚印,足印深陷入肉中,一片黑,群人都暗叫一声: 好厉害呀

铁牛急问: 后来呢?

屠少强放下衣服,答道: 那人踢了小侄一脚之后,立即抽出嵌在先父后背的刀,跟着一脚踢倒他,先父的衣衫立即被血水浸透,小侄便忍痛上前扶起先父

那个蒙面人撮唇一啸,外面又来了不少蒙面人,随之把所有的贺礼,全用布袋装着背跑了

童子奇怀疑说: 哇操,这么多的蒙面人潜入贵府,竟没人发觉?这是不是太离谱了呢?

屠少强解释说: 今早家人发现,有好几个护院被人点了麻穴,放在阴暗之处

卓凡担心道: 看来,来人都是高手

一直不开腔的 神眼 黄学富,突然向: 贤侄,老汉有句话问你

屠少强回答: 前辈有话请问,小侄知无不言

那蒙面贼从背后刺杀令尊的那一招,跟紫东来的那一招,可有几分相似之处?

屠少强想了一下,方说: 是有几分相似,不过当时因为小侄心神震荡,没有特别留意,所以不敢肯定,但也有所怀疑

群雄觉 啊 地一声叫了起来,厅里立即议论纷纷

童子奇心中想: 哇操,怪不得这小子刚才会瞧我一眼

他目光一瞥,突然发现尹丹凤不知何时也置身场中,旁边还站着讨厌的柳大川

黄学富大声问: 对方身材如何?

长得很高大 屠少强说

刀是何颜色?

跟普通的一样

群雄 唉 的发出了一声,失望的叹息

金超也沮丧地道: 说来说去,还是没有结果

不然 黄学富沉声说: 诸位稍静,试问对方那些人何要用黑布蒙面

铁牛急道: 那还用说,当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啦

不错 黄学富目光炯炯,说: 既是这样,对方又怎么会用一把,足以便他泄露身份的兵器

有道理

我猜九点九九是那小子

场内沸腾起来,叫骂声此起彼落

金超大声的道: 老黄,我今天才算服了你啦,若不听你这一分析,我岂会想出这关键

黄学富 哈哈 笑了一声

卓凡强调说道: 这只是怀疑而已,岂能凭人家在空中翻一个筋斗,飞身落地之际,改用反手后刺,便轻易怀疑一个人

金超粗声豪气道: 这还有什么好怀疑,昨天在座之人,都亲眼看见紫东来,用那招割破童子奇的后衣

黄学富详细分析: 卓兄说得不无道理,这只能怀疑,一切须待调查后才能作准,试问,刚才描述的那一招,峨嵋派也有一招‘凤舞九天’,青城派也有一招‘游龙倒翻’,鹰爪门更有一招‘鹰划长空’其他的门派,也可能还有类似的变化,岂能因此把一切尽算在紫东来的头上?

金超泄气的说: 越听你这老子的话,咱就越糊涂,早知道这就不听

可不是吗?我也是一头雾水 铁牛随声附和

金超听了大喜,心想: 这个傻小子,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

屠府的人手众多,不一会儿厅上已设起了灵堂

没多久,寿衣寿木亦准备齐全

众人依序上前烧香吊丧

吊客越来越多,挤满了大厅,哭声叹息声交织成一片

此时一个单府的宁丁奔来,又赶前在单享耳边说了一阵子话

单享的脸孔倏紧,轻声对童子奇道: 今晨有人在城西见到了紫东来,看样子,他好像要去渭南

童子奇低声说: 哇操,我这就追去,不过你千万不可张扬

单享点点头道: 你想我会那么驴吗?到了渭南咱们在联络,小弟等待这里事了,立即赶去与你会合

童子奇走到庭院,只见柳大川,尹丹凤迎面走来,说: 童兄弟,紫东来做事全凭喜恶,不能理喻,你与他结怨,今后可得多加小心

多谢总镖头关怀,我会留意的

柳大川道: 务请到寒舍喝杯水酒

哇操,干嘛这么客气?我生性放荡,四处为家,到时不一定……

柳大川诚恳的说: 童兄弟这个面子一定要给柳某,否则那天没有你在场,场面岂非大为失色

尹丹凤接道: 你若不来,我绝不饶你

童子奇不禁大皱眉头

尹丹凤又道: 我可不是闹着玩的,不相信你试试看

童子奇哭丧着脸说: 哇操,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

柳大川 哈哈 大笑,道: 丹凤,你的眼光真不错,别人视他如邪魔,咱却觉得他是一条血性的汉子

童子奇见他相貌堂堂,举止之间流露出一股威严,不禁起了好感

不过,他没时间多候,忙道: 哇操,我还有一点事,后会有期

说完,他直奔回单府,取了匹马,通往西城门驰去

为求赶上紫东来,童子奇抄小路而行

呷……呷……

嘀哒,嘀哒…… 马奋蹄扬鬃,急如追风的奔驰

到了晌午,人未累,马已疲惫

路旁有一片小树林,附近绿草如茵,童子奇解下鞍,任由马匹在附近吃草

他却飞身上树,掏出干粮进食,白云飘飘,阳光越来越强烈

树上的绿叶蔽日,倒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

嘀哒,嘀哒……

忽然,远处传来马蹄声,急如擂鼓似的,跟着望见一群人马,从南向北驰来

童子奇拨开枝叶,偷眼望了一阵,心中暗自纳闷,人马突然停在他藏身之树的附近

前面那一批人刚停下,后面这批也迅即追到,双方都是刀剑在握,散发出一股杀气

前面那批人之中,有个五十来岁,身材矮小,长得獐头鼠目的人,喝问: 宋威,你真的要赶尽杀绝?

后面这批人马里,驰出一匹黑马,马上骑着一个虬须汉,额上长了一块胎记,也是五十出点头

他闻言气忿的道: 二哥,你这话真教人不懂,今日正是咱们三年一次比武之期,为何不辞而别?又把大哥留下的秘笈带走?

哈哈…… 另外那个人大笑,声音沙哑无力

童子奇忖道: 此人莫非受了伤?

那人笑毕怒道: 今天算我贺松林栽了,你要杀便杀,何必假惺惺呢?

宋威狐疑道: 二哥此言何意?私自取走秘笼,又……

贺松林咆哮的道: 住口,今天你我兄弟之情已尽,你若自问心无愧,便请先回去,明年端阳再来华山决一雌雄

哈哈…… 宋威一声长笑,说: 你既不仁在先,别怪小弟不义在后,今日若不放下秘笈,休想离开此地

贺松林身边的一个橙衣中年美妇,满怀怨恨地道: 我在你谷中中毒,尚未跟你算帐,不想你赶尽杀绝,宋威,你好毒辣的手段

宋威的神色疾变,冷冷地说: 小弟早料到二哥及二嫂,必会怀疑起我下的毒

那中年美妇娇叱道: 不是你不有谁?

宋威冷冷一笑,说: 二嫂何不问你宝贝女儿?

中年美妇 呸 了一声,怒道: 你既然有胆下毒,却无胆承认,反而倒咬一口,天下无耻之徒你算是第一个

宋威笑容陡敛,没好气道: 二嫂血喷人,是想迫小弟提前动手?嘿嘿,若果小弟有心下毒,何不下穿肠喉之剧毒,而下会‘破功散’?

贺松林脸色一变,回头沉声喝问: 珠儿,你三叔说的可是真话?

我……

他身后那个少女听后,身子起了一阵颤抖

她平生最怕父亲,一时之间答也不是,不答也不是,一急之下, 哇 的一声哭了起来

嘿嘿…… 宋威冷笑

童子奇认出那少女,正是自己在饭店遇到的那个被唤珠珠的姑娘

贺松林脸色铁青,盛怒道: 好个吃里扒外的丫头,连自己父母都不要了?

少女忙伏在她母亲怀里,哭说: 爹,女儿……

贺松林气得全身发抖,驾道: 瞎了眼的丫头,竟会看上宋廷贵那个油脸滑嘴的小子哼哼,云秀,你教的好女儿,你挑的好女婿

他妻子何云秀,也日又气又窘,涩声说: 珠儿,你……你岂能连爹娘也害了,威哥,珠儿年纪还小,不知好歹,你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

话还未说完,贺松林已 哇 地了一口鲜血

他一生英雄自负,除了他结义大哥之外,其余全不在他眼中,想不到今日连番失算

更想不到下毒使自己丧失功力的,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,心中之气恼,一发不能收拾,终于忍不住咯出鲜血

何云秀,贺珠珠见状大惊,加忙上前扶他

贺松林怒火高升,咆哮: 滚开

然后,他转头对宋威道: 所谓‘虎落平由遭犬欺’,贺松林今天如你愿了,来吧!

说罢,飞身跃下马

宋威冷冷地说: 你管不了自己的女儿,又能怪谁呢?今日若不成全你,万一传扬出去,岂不让人笑话我怕你

何云秀怕丈夫有失,慌忙拔出月牙刀,站在贺松林的身旁

宋威疾言厉色道: 你们夫妻一起上吧,今天我就成你们之愿……不愿同年同日生,但愿同年同日死死?

他左掌右爪同时,把贺松林和何云秀罩住

贺松林夫妇奋力抵挡,可惜他们此刻只剩不到三成功力

二十招之后,已是气喘吁吁,两人的阵脚大乱

贺珠珠悔愧交集,看了场上一跟,知道神剑盟精英,今日将丧命于此

而且,自己父母的性命也要赔上,想到这里悲从心来

呛 的一声

她拔出了佩剑,叫道: 爹爹,娘亲,女儿对不起您两位老人家,女儿先走一步了

言讫,抬剑往颈上抹去

童子奇一听她的话语,便知她想自刎,慌忙拆下一枝树枝,当做飞镖扬手掷去

贺珠珠自忖必死,不料剑身一歪,伤了自己的肩膊

眼着,见到一袭青影,自树上飘落在地上

童子奇劝道: 姑娘何必自杀?你老爸老妈也未必会死

说罢,便仍一阵风冲入场中,折扇一展即并,手腕一旋,扇尖泛起一团扇花,扫向宋威的双眼



宋威吃了一惊,不知道这个人怎能避过自己手下,悄悄地闯了进来

小子你是何人?胆敢破坏宋某的事

童子奇笑道: 哇操,贺松林你们退下

折扇攻势不竭,倏地刺向宋威左掌心

宋威急忙化掌为抓,五指如勾,向童子奇的折扇扣去

嘿嘿

童子奇轻笑一声,手腕即翻,向宋威的腕间切去

宋威一边抵挡,一边大声的下令: 快动手,别让神剑盟的人走漏一个



手下闻令应了声,把对方人马包围起来,跟着双方便展开撕杀

铿铿……

啊……

哎哟喂

童子奇开口道: 你若放过这些人,我便饶你不死

宋威讪笑说: 小子,你在说梦话呀?

童子奇不由恼火,道: 哇操,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,那我只好成全你了

一柄折扇, 唰…… 使得更快更绝

眨眼间,连攻三十六式

宋威心头思忖: 这小子不知是何来历,怎么武功如此之高?

当下,他口中忙道: 小兄弟是谁,何门何派?

童子奇边攻边说: 我叫童子奇,人家叫我童子鸡,你听过没有呀?

无名小辈,老夫就把你阉了,变阉鸡,看你还嚣不嚣张

哇操,你自忖比紫东来如何?

宋威一怔道: 他是你的什么人?

童子奇笑容可掏说: 哇操,他对我还不敢说这种话,起码他拼尽全力打不败我

宋威倒吸一口冷气

这两年紫东来的名头是越来越大了,他实在不信童子奇能与紫东来战成平手

童子奇偷眼一瞧,只见贺松林夫妇被一个壮汉,迫得连连后退,险象环生,一提气连攻七招,把宋威逼退两步

跟着,一个凌空倒翻,向那个中年壮汉扑去

那中年壮汉是 铁掌帮 的巡山,他一刀砍出,蓦觉背后异响,陡地翻身反砍一刀



刀扇相触,飞起一溜火花

宋威急喝道: 乔逸小心

童子奇存心立威,扇身甫触及乔逸的刀,便借力一弹腾空

他拧身发腿,全凭一口真气,人在空中,连变几个方向

随之,一个跟斗翻下,向乔逸后背落下,手腕一翻,收扇后手刺出

噗 的一声

扇骨刺入背部一寸,接着以绝快的身法,转身过来,并起食,中二指点在他后腰 麻穴 上

此事说来虽慢,实际快如流星般,宋威此刻才刚近身

童子奇已一翻身,折扇自左肘穿出,直取对方的心窝

好个宋威,急忙沉身发招,右掌拍开剑势,左掌飞穿,直插童子奇双眼

霎时,童子奇猛使一个 铁板桥

宋威见状喜,右掌跟着推出,向童子奇小腹印下

童子奇左足立地,右足蓦地飞出,蹬在宋威的大腿上

哦 闷哼一声

宋威立足不稳,加退了三步此刻才刚年近他心头之惊恐实在无法形容,立即乘势而退

童子奇身子如皮球般,一弹而起折扇又再攻出,宋威肋下陡觉一麻,一口气再也提不下采,登时 卜 的跌落地上

童子奇长啸一声,声震四野道: 住手

两方的人马都不自觉地停手,循声望了过来

贺松林抱拳道: 多谢义士相助之恩,神剑盟的人无不感激,请恩公把大名赐告

童子奇 哈哈 一笑,说: 我叫童子奇,多谢倒不必了,我是瞧在令媛份上才出乎的,那日令媛与牛头宋商讨下毒之时,我刚巧在场听到一点嗯,这件事还是让他自己说吧?

贺珠珠泪挂腮边,向童子奇拜了一下,然后呜咽地道: 女儿因见爹跟三叔,为了本秘笈多次相斗,每次都死伤了不少人,所以才出此下策,希望能使一场内战消于无形……

童子奇问: 哇操,那到底是什么秘笈,值得如此大动干戈?

贺松林这才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

原来 神剑 贺松林 铁掌 宋威及 剑掌双绝 杨震,本是异姓兄弟

杨震名义上是大哥,实际的武功也比两位拜弟高,贺松林及宋威的武功,有一半是杨震传授的

后来,杨震组了个 桃园会 ,他自任舵主,贺松林,宋威分任二,三当家,可惜杨震因练功不慎,走火魔以致身亡,桃园会从此烟消云散

贺松林及宋威两人功力不相伯仲,又都不服对方,便各自带了手下,另外组织发展

杨震临死之前留下一本 剑掌双绝秘笈 ,他们便订了三年比武一次,胜者便能把秘笈拥有三年,从而进行研究学习

第一届是宋威得胜,第二届却贺松林赢了,今年赐好是第三届之期

童子奇听了,不觉哈哈大笑起来

贺松林讶异道: 恩公因何失笑?

童子奇遂项分析说: 我认为那本秘笈本身有问题,否则第一届宋帮主获胜,研习三年,可是第二次比武反而败了,这是何道理?贺盟主在三年前既能把宋帮主打败,三年后的今天武功应该大进才对,但不知贺盟主练了三年可有发展?

贺松林眉毛一皱,半天说不出话来

童子奇招开宋威的穴道,望着他向: 宋帮主的看法如何?

宋威也是脸如死灰

童子奇沉吟道: 哇操,依我看啊,这本秘笈记载的武功,还是不练的好,仔细想想,你们大哥怎么死的?

走火入魔 贺松林,宋威异口同声说

这时候,两人冷汗由额上冒出

宋威望着贺松林问道: 老二你练功了之后,是不是经常有烦闷的感觉?

贺松林身有同感,说: 岂只如此,有时甚至胸腹间有酸痛的感觉,连那个时也力不从心,当初以为老了

宋威叹息的道: 倘若小兄弟之言果幸料中,三年前我明知能避开你的那一招‘单插花势’,可是在拧腰时,小腹突然一麻,因此便闪不开了那时你尚未获得秘笈上的武功,而还以为是偶然的现象

贺松林如斗败的鸡,讷讷地说: 如此咱们这六年,岂不是白打又白练了

宋威哭丧着脸说: 只怕真的是这样

童子奇暗骂: 哇操,全是些人头猪脑

宋威感慨的道: 二哥,咱们都吃了亏,以前的种种从今起一笔勾销,那本武功秘笈我不要了,任由你处理吧

贺松林苦笑一下,由怀中摸出一本小册子,当场把它撕破抛掉他虽然感到懊丧,却未曾望过宋威一眼

何云秀难过的说: 本就是一家兄弟,为了一事鬼秘笈,闹得兄弟反目,真是太不值得了

童子奇见已澄事,便向他告别

贺松林挽留道: 童恩公,何不到舍下盘桓几天,也好让我略表心意

宋威抱拳感激说: 宋某多蒙小兄弟一言提醒,才不致误蹈兄长覆辙恩同再造,蜗居就在附近,请小兄弟到那儿小坐片刻

说着,把 破功散 的解药抛给何云秀

二嫂,这是解药,请立即服下,并请二哥,二嫂重回小弟蜗居,待武功恢复了再走未迟?

童子奇见他们都很诚恳,但还是说: 哇操,我的确有事在身,来日有机会再行登门造访

言讫,他走到坐骑旁,一跃上马,猛夹马腹急驰而去

呷……

嘀哒,嘀哒……

童子奇一口气奔驰了五,六里,半空突然爆开一枚烟花,五光六色煞是好看

哇操,什么玩意?

童子奇一怔之下,前后左右出现了不少黑衣汉,为首几个全都以黑布蒙面

哎哟 童子奇蛮不在乎,问: 哇操,你们都是冲着我来的?

中间那蒙面客手持点穴镢, 嘿嘿 冷笑了一声

童子奇 哈哈 一笑,说: 既然有为而来,为何没脸见人?哇操,大概是些下三流的

持点穴镢的大怒,喝道: 你要找死,休怪老夫心狠手辣,上

黑衣汉立即把他围住,童子奇泰然不惧,抽出褶扇, 哗 的一声,展了开来

哇操,快说,你们受谁指使而来?

蒙面容 呵呵 笑道: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,连最近和谁结怨,你难道也忘了吗?

童子奇脱口说: 紫东来,哇操,他在什么地方?

飞身一跃,他离鞍直扑蒙面客

手持点穴镢的蒙面客尚未动手,他左,右的二个蒙面客,分持刀,剑迎向童子奇

哇操,你们两个怎么了,怕我送走了他?

童子奇褶扇一挥,拨开刀剑,身子又借势凌空,打了个跟斗向后持点穴镢的蒙面客,如箭般射了过去

小心,空中飞人来了

人末至,扇先至

扇尖直取对方 将台 , 心坎 , 期门 三大死穴



一声猛喝声起,点穴镢在胸前洒下了一道光芒

铮铮铮 连响三声

童子奇的三扇,完全被他化解了

哇操,不赖嘛

童子奇赞了声,身子突然倒飞,撞向另两个蒙面客

自找死路

那两人见状大喜,刀剑并施,分砍童子奇的后肩

封杀出局

童子奇待刀剑将至,突然蹲下身,右手的折扇缓挥

噗 的一声

哎……

一条小腿登时横飞,接着惨呼破空而起

顿时,几个黑衣汉从旁扑上

童子奇的脚一蹬,身子笔直冲天,半空中腰一扭,向一个持钩大汉飞去

哇操,你妈妈的

那大汉骂了一声,挥钩攻了去

叫他替你收尸吧

童子奇的折扇,在钩上轻触一下,身子再次移形换位,左足一飞,踢在他的手腕上

铁钩应之落地,童子奇右手一扫,折扇把他的手腕削断,鲜血自断处喷出

再一个斜闪,收扇刺倒一个持剑大汉

接着,又飞扑那个手持点穴镢的魁首

我又来了

点穴镢侧击他肋下,童子奇倏地一闪,点穴镢紧缠不放,改刺童子奇 肩井穴

童子奇沉腰御肩,折扇向时飞起,直刺对方的心窝

那人连忙倒退一步

童子奇手腕一抖,折扇自下向上撩

卟 的一声

蒙面黑布破裂,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



那个人一惊,急退三步

另外一些黑衣大汉,见状不由住了手

童子奇昂首大笑说: 哈哈……你,原来是陕甘道上,颇有点名气的‘夺命镢’高秋高大侠,难怪你要以布蒙面嘿嘿,高大侠几时做了紫东来的走狗?

高秋满面羞愧,喝道: 走

当下,众人随他撤走

哼,有种再来呀

童子奇也不追赶,转身去找座骑

咦,我的马儿呢?哇操,难道发情去找姘头了?

他四处搜寻,才发现树后倒着一匹马

哎呀,那不是我的马吗?

童子奇奔过去,仔细番视一遍,那马被割,已经一命呜呼了

他见状恨恨骂道: 哇操,一群狗杂碎,打不赢人家,居然对马下手,好好好,下次别叫少爷碰到,一定把你们全阉了

没有马,童子奇只好以两脚当车

走啊走,不知不觉中,太阳下山了

呱……呱……

一望四周苍茫,山林被横烟锁住,不知何处飞来乌鸦? 扑楞,扑楞 的跳进浓密树枝

孤单冷清的月儿,渐渐从东方升起来

唉 童子奇延颈张望,山野全被夜幕笼罩,他自言自语说: 哇操,看来今晚要露宿荒郊了

语毕,找了一棵大树, 唰 的长身上去

正想靠着树干,好好的休息一下,他忽然发现,斜前方??远之处,有微弱的灯火

哇操,住处有着落了

话还未了,童子奇飘身下树,朝着斜前方,加紧脚步飞快的奔过去

那是一样三间,两明一暗的木屋,正中的那间,屋里透出了灯光

晕黄的灯光,把人影照在窗上,微驼着背,佝楼的身形,好像是个老太婆

呜呜……

这么晚了,不晓得在伤心什么?

童子奇站在门外,静静的望着屋里,想进去又怕打扰她

屋外是谁? 里面传出话声

哇操,我……

童子奇还没回答,门 呀 的一声开了

白发皤皤的老太婆,手扶着门框,驼着背站在门口,用怀疑,敌视的目光,打量着他

又问了句: 你是谁呀?来这里干什么?

哇操,我……

语未了, 咕咚 声响,老太婆不知是疲倦?还是伤心过度,忽然软瘫在地上

哇操,老婆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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